第(3/3)页 生活就是如此滑稽而艰难,好在世道还算太平,前身内敛低调,没惹过什么麻烦,江明打算继续保持,没有什么揭竿而起的使命感。 进了镇子,和一些照面的采药人打着招呼,江明走进一个小酒馆。 说是酒馆,其实也就是大一点的草棚屋,脏兮兮的酒幡破烂无比,里边环境昏暗杂乱,桌椅都破烂不堪,却是这镇上为数不多的娱乐场所。 酒馆里人不少,多是些穿着破旧衣裳的潦草汉子,有采药佬、也有打猎砍柴的,一边喝酒、一边天南海北的胡侃,吹嘘自己的见闻。 山里湿气重,许多人进山前或回来后,都会来这里喝一碗酒驱寒除湿。 久而久之,喝早酒,便成了平安镇特有的习俗,即使没啥事,不少人也要来喝一碗,侃一侃,麻痹生活里的糟心事。 江明把药篓扔到一张空桌旁,径直走到柜台,拍下两枚铜钱: “一碗跑舌头,一碟熏豆腐!” 跑舌头是这里最便宜的酒,一个铜钱一碗,只有一个特点,那就是烈。 一口下去,舌头都要没知觉了,浑身热气腾腾,是驱寒的不二之选。 柜台后,是酒馆的老板老姜头,头发花白稀疏,跟江明这些采药人都认识,当即笑道:“看你红光满面的,收获不错?” “什么不错,差点喂狼!”江明随口胡诌,端了碗碟坐下。 先闷了一大口酒,烈焰灼烧般的感觉从喉舌直冲胸腹,然后再夹起一块熏的发黄的老豆腐,蘸了辣椒酱塞进嘴里。 烈酒和豆腐的香气在口腔中交织,江明砸吧着嘴,听着周围的酒客吹牛乱侃。 “听说王家的悬赏,提高到五十两银子了!” “那又咋样,火云草又不是大白菜,上哪儿找去?” “我要是能找到,先去把清河楼的花魁,雪儿姑娘包上三天三夜!” “小六子,你那是竹签搅大缸啊,能不能顶得住……”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 江明挑了挑眉毛,一言不发的抿酒。 酒馆里人来来去去,也有些相熟的采药人来过,江明一一打了招呼。 没人提及过黄老鬼,毕竟这才几天而已,往山里一钻十天半个月的人大有人在。 日上三竿,江明把豆腐碟舔干净,又嘬完最后一口酒,扛起药篓摇摇晃晃离去。 “饮尽一杯酒,此界无故人啊……” 第(3/3)页